【副八】 忆昔年 第十七章
这应该是低产的我写过最长的一章了╮(╯▽╰)╭
副官不明白齐铁嘴为什么这么说，还有刚才临走时鹰爷那一丝让人厌恶的笑，都让副官觉得这事并非如此简单。
“答应我！千万不要！啊……！”齐铁嘴话说到一半，忽然捂住了头，神色痛苦的向后倒去。
副官赶忙伸手去接，齐铁嘴直直倒在他怀里，挣扎不断。
“救命！好疼，杀了我，副官杀了我！求你了……啊！”齐铁嘴觉得头疼欲裂，好像有人用了无数根铁杵在他头里磨来磨去，直到要把他的头磨成粉。
张副官抱着齐铁嘴摁住他的手不让他捶打自己的头，也不知道怎么办，只能死死的把人揽在怀里:“八爷！你到底怎么了，八爷！你说句话！”
齐铁嘴疼的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，面上都是涕泪横流，疯狂的大叫，疯狂的挣扎，不停的想伸手打自己的头，用尽全身力气把副官推了一个趔趄，用自己的头狠狠的撞上了墙。血顺着额角留下来，还不停止，疯魔一般一下一下的撞到头破血流。
副官恨透了自己无能为力，一个男人连爱人都不能保护，窝囊废！
副官伸手过去从背后紧紧箍住了齐铁嘴，头埋在齐铁嘴的肩。“八爷，你句说话吧，求你不要吓我。”力气不敢有一丝放松，生怕怀里的人再伤害自己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齐铁嘴放弃了挣扎，身子软了下来。副官把他放平在自己怀里，低头看见齐铁嘴满脸都是血，副官用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擦掉齐铁嘴脸上的血。
齐铁嘴都不知头疼了有多久，感觉好像一年都过去了。现下感觉自己被人抽离的意识一丝一丝回来。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水滴到脸上，但很快被张副官擦去了。但是不断的一滴，两滴三滴，齐铁嘴费力的睁开眼，发现张副官用力的闭上眼，那个样子好像……在哭。
如果现在自己不是满脸是血，浑身无力的惨样，齐铁嘴还真想仰天长笑三声，这张家人的冷性情他是领教了十分的，死都不惧，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流泪？尤其是这张大佛爷教出来的玉面小狐狸，总是弯着眉眼一脸奸笑。尤其是挤兑人的时候那满脸笑容，真想让人赏他两巴掌。这小狐狸居然也会流泪，齐铁嘴费力的抬起手触了触他的眼，想看看是不是真的。
张副官感觉齐铁嘴碰他，猛的睁开眼，握住他的手:“八爷，你醒了，你疼不疼！”
“小狐狸一脸焦急的样子，好可爱”齐铁嘴默默的想，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再废话了。
“张副官，我现在身中蛊毒，这次毒发说明蛊毒开始生效，毒发就会像刚才那样，每次毒发时长为半个时辰，这次时间却不到一柱香的时间，只怕他是要让我尝尝这蛊毒的厉害罢了，而且他已经找到我们了。”齐铁嘴看着张副官的脸，觉得模糊不堪，没有眼镜还是看不清楚。微微眯了眼，想要努力看清张副官的样子，伸手摸了摸张副官的脸，好软，只怕以后再碰不到了。
“八爷，你说清楚点，什么叫他已经找到我们了。”看着副官焦急的样子，齐铁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解释了，轻轻捏着他的脸让他底下头，齐铁嘴用尽全身力气吻了吻他的脸
“小狐狸，待会儿你一定要逃，告诉佛爷他们永远不要再踏足此地，我会求他放你们走，出去以后找个好姑娘。等有一天世道太平了，你便带着她去过你想要的平静日子，你会有自己的孩子，男孩你就教他习武，女孩让她娘教她诗书女红。我替你算了一卦，极好。是极好的……”齐铁嘴带着笑，望着副官的眼，多想再看着这人小狐狸一般的笑，长眉微挑眼如弯月，但此刻，只怕这人是笑不出来了罢。
齐铁嘴感觉自己脑中的疼痛越来越轻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“他来了。”
张副官转头果然看见鹰爷站在地道的入口，身后站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，像人又不像，虽有人形，有手有脚，但是却没有头颅。身穿盔甲手持兵器，但是那古老的长矛和盾牌似乎已经生锈了一般。
张副官冷着眼看着鹰爷，轻轻的放下齐铁嘴让他靠着墙，把自己的外套给他垫在身下好让他能舒服些，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匕首。看着那些怪物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来，发出沉闷刺耳的铁器相撞之声。张副官不想让他们靠近八爷，主动迎了上去。
这些怪物虽然不多，但体型巨大，攻击力度足以沉重的让人变成肉酱，而且速度不弱，张副官仔细闪避着，但是他并不想和这些怪物多做纠缠，他的目的，擒贼先擒王。
并没有费什么力，张副官便把匕首架在鹰爷脖子上，但是这回鹰爷只是笑，连一个躲闪的动作都没有。
“你杀了我，哥也会一起死的。你试试？”张副官不解其意，抬头怒视这人，却发现这人额上居然也有撞伤，而且和八爷的位置相同，就连大小都一模一样。
“你到底对八爷做了什么？！”张副官很透了这种被这贼人玩弄于鼓掌间。
忽然这人拔出了随身的匕首，张副官以为这人要与他动手，但是这鹰爷却出人意料的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心，这一刀深可见骨。这人连自己都下这么狠得手，当真心狠。
“嗯！”一声闷哼，是八爷！张副官回头，看见齐铁嘴神色痛苦的捂住左手，满手的鲜血不住的向外涌。张副官顾不得鹰爷，飞快的跑回了齐铁嘴身边，只见那人如玉一般的手上，多了一道刀伤，深可见骨。
张副官撕下了自己的衬衣袖子，替齐铁嘴裹住了手，把齐铁嘴揽在怀里，他终于明白了八爷的绝望和沉默代表什么。
耳边传来鹰爷慵懒的声音:“捆上他，带走。”
“就凭你？”张副官攥了匕首，咬了牙，正要暴起。但是却被齐铁嘴攥住了手。
“张副官，放弃吧，你也看见了，我逃不了。”
“八爷，你要我束手就擒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求你……别打了，你不要再去了。”
张副官见惯生死，但是此刻他才明白比生死更让人痛苦的是选择。张家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抛弃一切情感，因为情感会让人失去原有的冷静和理智。
“八爷，你别着急，我答应你。”张副官抛了匕首，任由被人绑上双手，在被人打昏之前，张副官深深的看了齐铁嘴一眼。
鹰爷蹲在了齐铁嘴跟前，握着齐铁嘴得手“哥，疼不疼。”
齐铁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，任由男人把自己抱起来:“塔木，放他走。”
男人看着怀里的人，眼里满是宠溺“哥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，但是要等到我们大婚之后。”
齐铁嘴没有说话。
走了许久，到了那个房间，塔木把齐铁嘴放到了床上。自己为他打水擦脸，处理伤口。
处理玩所有，塔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，掏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透明药丸服下。回头看看齐铁嘴，看到齐铁嘴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的愈合，满意的笑了:“哥，我们从现在开始，永远都可以共生了。”
转身来到齐铁嘴身边，像个孩子一样的蹲在齐铁嘴面前，伏在齐铁嘴膝上。抬头望着齐铁嘴，齐铁嘴不看他，他也不恼，转身坐在了床前的踏脚板上，胳膊搭在床沿上握了齐铁嘴得手。
“哥，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，那天你昏迷着，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了，我怕你着凉，想给你换套衣服，本想给你穿普通衣服，到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看你穿嫁衣的样子，就给你换上了。哥，一身红衣的样子真的好美，就像我梦里那样，不！比我梦里的你还好看。”塔木望着齐铁嘴笑，齐铁嘴听着这孩子气的话， 抬眼看了看他。当年那个守护山神的少年，总是哥，哥的喊自己，少年总带着面具，所以自己没见过他笑的样子。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的爽朗，与面具少年的影子重合。
世事真真难料，齐铁嘴没想到自己再见到当年的少年居然是这样的情形。
“哥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圣湖边沐浴，我还记得当时得月亮很美很亮，照的湖水也都是光，当时你正在沐浴，我看到你的背影当时就呆住了，我从没见过你那么白的人，月光一照白的都不像是人，我当时以为撞到了山神沐浴，吓得都不敢出声。”塔木回忆起原来笑出了声。
“再后来我就认识了你，在你之前从没有人待我这样好。我是寨子里那个被山神选中的孩子，我从十岁开始就一个人守护这座大山，我是家里的荣耀，我是受人崇拜的山神守护者，未来我还会是族长，但是……”塔木忽然沉默，过了片刻，才又平静的开口。
“但是我很寂寞，我远离亲人，没有朋友。从来没人叫过我的名字，你是第一个。所有人只会叫我守护者大人。你和我说话，给我讲很多故事，教我拉琴，教我认字。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最开心。”
男人告诉了齐铁嘴所有的往事，整整两个时辰，一个说一个听，齐铁嘴只是沉默着。
应该是已经入夜，男人让齐铁嘴好好休息，弯腰亲了亲他的脸颊转身离开了。
男人离开了，齐铁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。
……
塔木并没有回去休息，反而去了关押张副官的地方。
硕大的房间里，一个巨大的铁笼，是用来关押猛兽的笼子。张副官自嘲的想这人这么隆重的关押自己，还真是看得起自己。
“要不是哥替你求情，我一定会废了你的手脚，然后把你送去妓馆里接客，以你的姿色，我想你一定会很受欢迎的。”鹰爷坐在铁笼对面的椅子上，眯着眼看着张副官。
张副官冷着脸，抬头看他，脸色毫不畏惧，甚至有点笑意。
“如果我告诉你，你死定了，你信不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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