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一个野生的脑洞变成了段子
齐铁嘴:“佛爷，老八第一次看见尹小姐的时，就给你们算过一卦，这尹小姐呀，可是是您命中的贵人呀！”
张启山静静地听，不发一语。
齐铁嘴看着张启山，露出了标志的小虎牙，脸颊酒窝深深的，笑的可爱。
“佛爷，你和尹小姐的这段姻缘乃命中注定，天作之合呀，您就说您这回去北平值不值吧，这又点天灯，又得了三味奇药，还又抱得美人归，嘿嘿嘿！”齐铁嘴又是咧嘴一笑。
张 启山静静得听，不发一语。
齐铁嘴看着张启山自始至终不发一语，心说不要自讨没趣，便拱了拱手说家里有事，要先行一步。
当夜，齐府失窃。金银古董分文未动，只丢了当家人齐铁嘴，但……谁也没发现。
当夜，张启山卧室，多了一个人……
张启山看着平时穿衣总是长衫马褂一丝不苟的人，如今未着寸缕的人累瘫在自己怀里，满意的笑了。这小算命太狡猾，太会谋算人心，对付这小算命，说什么都多余，直接行动最管用。
【一八】
齐铁嘴拿起酒杯，抿了一口杯中酒。抬头一望，天高云稀，只有一轮圆月当空。
齐铁嘴酒量不济，喝了两杯就晕晕乎乎的。看着面前宾主尽欢，热闹非常。眼下新人正轮流敬酒，皓月当空，英雄佳人喜结连理，可谓人月两圆，人生难得的喜事。
齐铁嘴看着眼前新人执手相看，咬耳私语，新郎面带微笑静静听着新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。齐铁嘴觉得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，像极了一个梦，一个张启山只许给自己的梦。
恍惚间，齐铁嘴一抬眼，新人已经到了自己跟前……
“哟！佛爷，老八给您道喜了，祝您和大嫂，平安喜乐，白头…偕老。”
副官送八爷回家的路上，看着这平时咋咋呼呼的八爷，喝醉了倒是十分安静，不打不闹不说话，只是趴在车窗边吹风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。
副官把八爷送回府后，张家还没有散席，照理去给佛爷报告了一下，说八爷已经安全到家。
“八爷，没事吧。”
“没什么事，这八爷平时咋呼得很，喝醉了倒是安静多了，一路上就唱着小曲儿赏月，这长沙一直不太平，我许久没看见八爷这么高兴了。”
“小曲儿，什么小曲儿？还有他是真的很高兴？”
“佛爷你可别为难我了，我唱歌五音不全您是知道的，您改天让八爷亲自给您唱吧，这八爷平时从不唱曲儿，今儿冷不丁一唱，还挺好听。我听那词唱的好像是什么，‘月儿弯弯照九州’什么的。”
“夫君！”张启山刚要细问，就听见身后尹新月唤他。回头冲尹新月一笑，大步向她走去。
一个月以后，张启山忽闻下人说齐铁嘴要离开长沙的消息，只是一笑。心知齐铁嘴最是顾恋旧土，多少年在老宅搬家都不肯，怎么可能说走就走。只当这是市井之言便不与理睬。谁料半月后副官来报，今日在府中遍寻八爷不到，才知八爷半月前，早已离开长沙了。
张启山从来没想过，那个总是笑着叫自己佛爷的人真的会离开。
慌忙跑到二月红府上。二月红看他这幅样子，却好像预料之中一般，不发一言，拿出了一只锦盒交给他。
“老八给你的新婚贺礼。”
副官看着佛爷从二爷府上出来，就变得失魂落魄。张启山脑中一只重复着二月红的话。
“我早就传出风声说老八要离开长沙，你却现在才来寻人。佛爷，你总说老八聪慧懂得谋算人心。但这越是懂人心的人，才越不敢轻易托付真心。正所谓情深不寿，慧极必伤。佛爷，老八这一生从不信任何人，他只信天信你，而你终究还是负了他。”张启山没能回应一句话。
这一天张启山叫任何人不许打扰，只是叫下人呢送了壶酒来书房。打开了抽屉拿出锦盒，掏出老八给自己的手镯戴上，轻轻在耳边晃动手镯，手镯中出铃铃的两声。
“你终于还是给我凑齐了三响，只可惜我那另一半却是给了旁人。”
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一抬手却碰到了放手镯的锦盒。锦盒掉地，里面的衬底掉了出来，同时还掉出了一张小小的合婚庚帖，手掌大小，封面是齐铁嘴最喜欢的墨兰，翻开看到里面的字，张启山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的发抖。
帖子上的瘦金体一看就出自齐铁嘴之手，只有两句话。
“夜深忽梦少年事，唯梦闲人不梦君。”
那天没人敢靠近书房，只听见张启山喊的声嘶力竭，砸了自己书房所有的东西。
“副官，副官，把副官给我叫过来，唯梦闲人不梦君？我张启山上天入地也要把你给找出来。你逃不了的，逃不了！”
又是一年中秋，举家欢乐的日子，只有张府冷冷清清。张启山看着窗外明月，忽然想起来副官说齐铁嘴唱过的小曲儿。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从未听齐铁嘴唱过曲。
月儿弯弯照九州，几家欢乐几家愁。
几家高楼饮美酒， 几家飘零在外头。
飘零在外头……
我
是
分
界
线
……
“老八，你醒醒，醒醒”
齐铁嘴感觉有人一直摇自己的肩膀，都快被晃晕了，齐铁嘴才万般不情愿的睁开迷蒙的眼。
抬头看着张启山的脸，又联想起刚才的梦，齐铁嘴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。 躺着冷静了一下，依稀回忆起了昨天……
自己正在家里睡觉，刚躺在床上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，还没等他叫呢，黑衣人一块手帕，捂住了他的的口鼻，然后他就晕了。等醒了就发现他躺在张启山的床上，然后这个禽兽就……
回想到这，齐铁嘴抬头一双含泪的大眼，瞪着张启山。这禽兽昨天进自己房间那么熟门熟路，居然连迷药都备好了，一定是早有预谋。
张启山显没能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瞪他，他以为是因为他吵醒了齐铁嘴，这小算命才这么生气（佛爷心好大，他把人睡了这事就忽略不计了？）便开口解释:“刚才你不知梦到了什么，一直哭，我于心不忍才叫醒你的……”一边说还一边看齐铁嘴脸色。
看着这人还在懵的状态，张启山一鼓作气把人拉进怀里:“小算命，你不是连棺材本都没了吗，正好为了补偿你，我把自己给你”
齐铁嘴折腾一夜累的要死，听着这不要脸的表白连白眼都懒得翻了。
齐家人不轻易做梦，一旦做梦与卜卦无异，并且还有预警之意。
但是眼前这一刻，自己已经等了十年。 初识佛爷到佛爷救了自己，那年自己只有二十一岁。如今他都三十一岁了。齐家人一向薄寿，他怕自己等不起，也不想再等了。
齐铁嘴还是有一丝不放心，靠在张启山怀里抬头看着他:“那尹小姐呢？我算出你们是有姻缘的……”
只见张启山忽然严肃起开，沉声道:“老八，你知道去矿山前，那个铜板跟我说什么吗？那枚铜板说，你齐铁嘴最后一定是我张启山的老婆。”然后坏笑这靠近齐铁嘴，小声说:“而且我只有对你才能……”惹得齐铁嘴一阵脸红。
“当然这尹小姐固然很好……”看着齐铁嘴沉默的低头，张启山话锋一转“错就错在她是女人，我张启山非男人不娶，而且我身边话多的人有齐老八一个已经够了，一个顶十个！”说完用手指刮了刮齐铁嘴的鼻子，然后把胳膊搭在齐铁嘴的头上。
看着平时沉默冷酷的男人忽然一本正经的逗自己笑，齐铁嘴也憋不住乐了。张启山看着齐铁嘴，他第一次看着齐铁嘴面对自己笑的这么妩媚柔情，没戴眼镜，大眼水汪汪的望着自己，抿这嘴酒窝深深地，小虎牙露出一个尖。
“矿山那次，你有没有怨过我明知危险，还要把你带在身边……老八我张启山不为别的，我只是怕自己万一折在矿里，有人欺负你就没人能护着你了。我怕极了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样子。所以有一天如果我死了，我宁愿带走你也不愿看到你受人欺凌。”
齐铁嘴从初识张启山到现在，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已经十年，十年来看着这个男人数次浴血奋战，九死一生，何时说过怕。一向外人眼里所谓的张大佛爷，今天居然抱着自己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。齐铁嘴跪在床上，伸手摸着男人的头，把他的头抱在怀里……
从别后，忆相逢，几回魂梦与君同。
佛爷，我齐铁嘴一生只信天命，虽注定难相守，哪怕只是梦，但你若愿往，老八，便陪你走着一遭吧。
后记
人们有时总会追逐一些不切实际的人和物，往往忽略了最亲的人，总以为这些人永远都在，所以从不珍惜，肆意的任性和伤害，却从没想过这些人因为用情太深，一旦决定要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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