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 忆昔年 第二十四章
回忆结束，要开始接主线喽，回归逗比日常，楼主要放飞自我了
“张日山，你……”
齐铁嘴忽然翻了个身，嘴里嘟囔了一句梦话，打断了张副官的思绪，看着这人睡的四仰八叉，张副官无奈的一笑，伸手给他盖上了被子。然后自己揽着齐铁嘴的腰，枕在了他的枕上，嗅着他颈间的淡香，还是那股熟悉的檀香，令人心安。
张副官静静的闭上眼，他其实更愿意把这人抱在怀里，因为柔软的很。眼下他怕惊动齐铁嘴，只能这么轻轻揽着，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很满足了。
如今又是秋分，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了，当年年轻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男人，总是眉眼弯弯一脸坏笑的少年，也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爱人。当年齐铁嘴醒后张副官没有说出真相，也让所有人都缄口不言。他明白齐铁嘴太懂人心，看起来开朗洒脱，其实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当时他们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，才让齐铁嘴总不能安心，这回他要慢慢来，慢慢让这个人主动爱上自己。他不着急，他的人他最了解，最后一定是他的。
今天他贸然亲了这小算命，给这小算命吓个够呛。张副官看到这人当时的反应，面上淡定，心里却默默腹诽:“这才亲一下就这样，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，不光看过，我还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喊我‘哥哥’。”
“张日山，你……”
刚才张副官回忆旧事有些出神，没听清齐铁嘴的刚才的梦话，现在仔细一听齐铁嘴似乎在叫他的名字。
张副官抿嘴一笑，低头看着齐铁嘴的睡颜，目光温和，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发。
八爷，在梦里见到他了呢。
“你个王八蛋……”
……
但好像不是什么好梦。
张副官挑了挑眉，觉着好像不早了，便搂了齐铁嘴，也闭上眼睛睡了。
齐铁嘴累了几天，第二天直睡得日上三竿。翻身一看张副官已经走了，一摸身边的被褥都凉了。
齐铁嘴懒洋洋的起来梳洗。小满给他打水放到了洗脸架子上。齐铁嘴一边擦脸一边问小满:“张副官什么时候走的？”
“天刚亮就走了呢！”
齐铁嘴擦了脸又戴上眼镜:“那么早？没吃早点吗？”
小满看了看齐铁嘴的表情，吞了吞口水:“没吃，不过张副官带走了您柜子里的藕粉糖糕……”
“什么！”齐铁嘴瞪得眼睛都圆了。这是解九送他的一品斋点心，一品斋远在北平，解九出去谈生意想他爱吃甜食特意给他带的，他每天才只吃一块……
齐铁嘴一脸呆滞的问:“全部吗……”
小满悲壮的一点头。看着齐铁嘴生无可恋的脸，忽然觉的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。
“咳……八爷，其实张副官还带走了您的那袋金丝枣……”
齐铁嘴:“……”
“还有糖莲子，云片糕，桂花糖，凤梨酥，还有一整盒的桃花姬，和您那个装干果的盒子……”
“行了！”齐铁嘴猛的打断小满的话，还是那张生无可恋的脸:“你就告诉我我的零食柜子里还有什么……”
小满看着齐铁嘴，有点同情的开口:“几颗瓜子……”
齐铁嘴“……”
小满“……”
“张日山，你个王八蛋！”
这回不是梦话了。
一大早就去军营练兵的张副官，一看日头估摸着齐铁嘴该起了，想到那人看到自己零食柜子被人洗劫一空，这会子该抓狂了吧。
“呵！”想起齐铁嘴瞪着大眼抓狂的样子，张副官不由自的笑出了声。
对面站军姿的兵全都看着对面的张副官。
只见平时那个高冷严肃的副官长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笑，就像一只腹黑的狐狸。但为什么这只狐狸……笑的有点傻。长官，你傻笑可以，把我们解散了先啊！我们已经多站了大半个时辰了！
所有亲兵清泪两行:“宝宝心里苦……苦我也不敢吱声……呜……”
然而这样的平静日子过了没有多久。
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，先是二爷的夫人丫头去了，然后老四也被陈皮灭门，现如今佛爷也病的不省人事。齐铁嘴虽然面上不说，但是心里却是愁的不行。
齐铁嘴坐在床边，看着二月红熟睡，心里不落忍。
这二爷，这人虽然从牢里出来了，但受伤不轻。自从二爷夫人撒手人寰，连着二爷的精气神儿也随着那捧埋棺的黄土去了，再加上被陆建勋用刑，只怕要多些日子才能康复了。
齐铁嘴看着二月红俊秀的脸上都是伤口，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的样子，不禁叹了一口气。
这红家自从夫人去了，要不是靠着自己和佛爷照顾只怕早就败了，可如今佛爷人事不醒，自己明天一早也要离开长沙去寻佛爷下落，这二爷虽有霍三娘照顾，但毕竟二爷头上还扣了个逃犯的帽子，多少还是有点令人担心。
再说佛爷，他这病来的凶，整个人昏睡不起，要不是这尹家小姐帮衬着，只怕都很难离开长沙。现在的九门当真是岌岌可危了。
齐铁嘴望着一身是伤的二月红，又想到现在的处境，觉得头疼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。正好被张副官看见了。
两人明日一早要动身去找佛爷，所以张副官今日便留宿在了齐府，熟门熟路得去找被褥的时候，却发现自己平时来时，总爱盖的那条白色绣兰花的锦被不见了，便想来问问齐铁嘴。
刚一进门就看见齐铁嘴闭着眼揉着眉心。他就知道这人白天那副开朗样子是做给二爷看的。
张副官悄悄的进门，伸手搭了齐铁嘴的肩。齐铁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浑身一震，回头一看是张副官，就理直气壮的炸了毛。压低声音质问张副官。
“张副官，你要吓死我啊！”
张副官看着这人吓一跳的样子觉得好笑，低头看着这人瞪大的眼睛，可爱的紧。张副官压第声音用气音低低的询问。“八爷怎么还不睡？二爷都睡熟了。”
齐铁嘴一听到二爷，便转过身来看看二月红有没有被吵醒。
“你先睡吧，二爷睡得不安稳，我今夜想多照看一会儿二爷。”齐铁嘴起身替二月红掖了掖被子。
张副官一看，二月红盖的就是他平日里来齐府盖的那条被子，虽然对方是二爷，张副官心里仍觉得有几分不快。
“八爷，若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这样对我就好了，不枉我和你相识一场。”张副官垂着眼，有点赌气。
齐铁嘴站起来伸手就给了张副官一个爆栗，压低声音小声骂道:“混小子，还嫌你八爷我不够闹心！啊？说什么混话，走走走，睡觉睡觉。”
齐铁嘴转身离去，张副官紧随其后，还不忘替二月红关好了门。
听二人脚步远了，二月红睁开了眼。望着床帐子上垂下的流苏发呆。眼前浮现出丫头端着热腾腾的面放在他面前，巧笑嫣然。
“老八，愿得一人心，白首不相离。你何时才能回头看看那个，总是默默护着你的年轻人。岁月不饶人，但愿你别让你这一心人等的太久。”
二月红轻轻合上眼。
齐铁嘴和张副官回到房间，洗漱一下也准备睡觉了，齐铁嘴回头看着张副官自然的躺在他的床上就觉得郁闷。
这张副官不知为何总爱和自己同住，从两人初见时起，这孩子就似乎对自己不大敬重。这孩子在别的当家人面前都是一副稳重有礼的样子，只有在自己面前，虽然是八爷八爷的叫着，但那嬉皮笑脸的样子，有时候招人烦起来，齐铁嘴恨不得朝他那张俊脸上给他一巴掌。
齐铁嘴也问过解九，问说这张副官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，才总是那副样子。只见解九眼神恍惚，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似的，随口回了他一句:“张副官是觉得你们前世有缘吧，所以看着你便觉得亲近些。”
齐铁嘴看着解九这幅样子自己也明白了，自己和其他当家人一比确实不够威严，而且比起其他人家大业大自己确实是孤身一人。这张副官对自己不够敬重也实属情理之中……
“八爷，你把我的被子给二爷，我今晚只能和你盖一床被子了。”
张副官突然的一招呼打断了齐铁嘴的思绪，齐铁嘴回头，看见俊秀的青年，带些撒娇的意味望着自己。
这张副官也不像个会和人自来熟的人，但不知为何，从初见起就对自己态度亲昵。虽然对着自己总是语带调侃，但是面对危险时却也是真的舍命保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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