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公子尾巴带花

【副八】 忆昔年 第二十五章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伸手扒拉开那张停在他面前的俊脸:“柜子里不是还有被子吗,自己拿呗!”然后齐铁嘴自顾自的去睡觉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只见副官委屈着一张脸,望着齐铁嘴:“其他被子在柜子里放了好久,都潮了不干净,我身上有旧伤,盖着发潮的被子身上会疼的,还怎么背你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副官微微皱着长眉,瞪着眼,像个小奶狗似的,正经话都不正经说了,语气里都是委屈,弄得自己像个抢了小孩糖的坏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,行了上来吧,明天还要早起呢。”齐铁嘴一听到张副官身上还有旧伤,就松了口,自己挪到了里边,给张副官腾出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。他的小算命太懂人心,玩心眼谁都比不过他,这时候就得打同情牌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翻身上床,挨着齐铁嘴睡下,齐铁嘴身上的檀香味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不散。眼看身边的人越睡越熟,他却有丝难耐,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火在烧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两年前两人成事以来,张副官就对这柔软的身子念念不忘,有时候总会想起当年在地宫走廊里,在船上,在客栈里。想起八爷软着身子,在自己身下人化成一汪春水,媚眼朦胧如丝,呻吟着喊自己夫君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两人同住还是盖了两床被子,现在两人盖一床被子,他只要在往前点,就整个人都贴在八爷身上了。张副官感觉有些烧心,但又怕扰了齐铁嘴的清梦,就只能这么忍者。

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睡到一半,忽然想起夜。刚想托着床起来,却忘了身后还有张副官这回事了,一伸手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不可说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立刻像触电似的收回手,瞌睡都吓醒了,张副官居然……立刻回头看张副官,发现这人居然睡得很熟。

 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也是男人,他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。心里暗自想:“这年轻人就是年轻,不知道这孩子梦到什么了。佛爷还是管的太严,把好好一个孩子憋屈成这样,做个梦都能这么激动。”

      齐铁嘴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,想起上次再张副官卧室里发生的事,这孩子莫不是真的喜欢上男人了吧。难怪长期在军营那种地方,又都是男人,也难怪。自己一定得和佛爷说说,男孩子长大了就不要老管着。

         打定主意以后,齐铁嘴悄悄下床,跨过张副官去了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一直仔细听了脚步声,已经远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张副官低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“小张副官”,有点郁闷。还好自己刚才装睡,要不然就尴尬了。心里暗骂自己都下流到面儿上来了,自制力也太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听到脚步声,张副官忙不迭的又躺下,感觉到齐铁嘴轻手轻脚的上了床。张副官只能继续装睡。但这“小张”同志却没有要睡得意思,精神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张副官就一直在那股磨人的檀香里熬着,都说檀香静心,他看是烧心才对。张副官就一直的等啊等一直到身边人睡熟了,才蹑手蹑脚出了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晨起,齐铁嘴和张副官起床吃早点时,看见张副官眼睛下面的黑眼圈,心里立刻明白了,什么也没问。张副官困得不行,也没留意八爷眼神有异就什么也没答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两人用过早点,安顿好了二爷就出发出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俩人好不容易混出城去,到了白乔寨,偏偏这寨子里的人排外,不做他们生意。齐铁嘴本就生的文弱,这两天更是瘦了一圈,张副官心疼不已更恨自己没用。偏偏这八爷不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,还一个劲儿的调侃自己长得秀气。虽然人人都夸张副官长了一副好相貌,唇红齿白,俊俏风流,但张副官却最讨厌别人夸他好看,他一个大男人总被别人夸着生的好看算怎么回事。偏偏这小算命总拿他的脸做文章,不是说他白,就说他眉眼生的好。老和他玩笑说,他要是个姑娘,上门提亲的人都要踏破佛爷家的铁门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一个人偏偏还不能把他说的开心,张副官还偏偏不能把他怎么样,只能垂着头,只恨自己没长成个黑皮糙汉。

         偏偏就有人不长眼,今天集市上看见的那个被人赶出来的胖子还敢来找茬。张副官本来心情就不佳,这个还偏偏来触他眉头,推了八爷不说,还敢疯言疯语的占便宜。张副官瞬间暴起,闷着头把人掀翻在地,吓得这人直求饶。齐铁嘴笑的和蔼,把这人从张副官魔爪下解救了出来,看似是想像这胖子打听些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也是凑巧,恰好这胖子知道一个有一个汉人首领,两人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两人去寻了这汉人首领,张副官小露一手就解决了所有事。两人便暂时在这儿安顿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大事小情都解决以后,齐铁嘴往那个大炕上一趟,那感觉别提多爽了,好像这辈子再没什么事儿了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这人在炕上撒欢儿,副官看着觉得可爱的不行,但还是装的严肃想逗一逗齐铁嘴,执意要和齐铁嘴换床。

         果不其然小算命开始耍赖,两人便达成了协议,说如果这小算命滚到他身上就换床。

         逗的齐铁嘴现了一副无赖样儿,张副官看着也觉得好笑,但面上还一副“我不和你计较是因为我大度”的样儿,其实张副官巴不得这人主动滚到他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一夜好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他外出去打探消息,等到回来时却发现小算命一脸无奈,不停的按摩自己的手腕。仔细一问才知道,原来早晨齐铁嘴在打水的时候被人找茬,水撒了不说还扭到了腕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八爷,你怎么不和我说啊!”张副官含笑问。

       张副官也知道自己这一笑不太厚道,但就是忍不住。因为齐铁嘴那垂着大眼的委屈样子,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,齐铁嘴偷袭自己不成,被自己反制住双手,也是这幅无奈的委屈模样。齐铁嘴一委屈,那副样子,就好像天下人都欠他债似的。只见大眼一垂一瞥,两道秀眉一皱,谁都吃这套,连佛爷那么冷酷的人都招架不住,何况是本来在八爷面前就没定力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,你找人家打一架呀。”齐铁嘴一看张副官笑的跟狐狸似的就来气。这张副官,看自己被人欺负就那么开心吗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立刻管理了表情,转头一看齐铁嘴似乎真的很是憋屈,看来今天他不只是被人撞到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胖子端来了面,只见齐铁嘴腕子上使不出力气,面条都夹不住,齐铁嘴一使性子索性就不吃了。张副官本想帮着齐铁嘴,但眼下胖子在不方便,索性自己也不吃了,开始和胖子打听佛爷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 转眼到了晚上。齐铁嘴伤了手腕不方便,张副官给他带了些糕点让他在屋子里休息,自己便在寨子里转悠,看看有什么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换了一身黑衣,在各个房顶只见来回游走,看能不能打听到一点消息。来到大后院的一个独栋小屋顶上,忽然听到里面有两个男人在相互调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诶,王哥,咱们前院新来的那两个汉人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,都长得白白净净,细皮嫩肉的。估计呀,许是家中出了变故罢,也不知来寨子里作甚。”说话的声音有些女气,却是个年轻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道,管他的。不过你别说那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,就咱们今天早晨撞到的那个灰衣小子。撞到他的时候我顺手摸了那小子的屁股一把,那手感,比你这货可强太多了,隔着衣服都那么软,这要是脱了衣服,得多带劲啊。”答话的男子声音粗哑,一听就是旱烟熏坏了嗓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王哥,你也太坏了,你出手就往人家屁股上招呼,我才只捏了一把人家的小腰。不过那小子腰还真是细,我哪一捏还挺用力,估计都要留印子了呢!那小子面上生的白净,身上那些不见光的处,肯定更白嫩。白嫩的小腰上留下淤青印子,指定特勾人。”那个略细些的男声边说边笑,话也越来越下流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妈的,别说了,勾的老子火都起来了。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这小子绑了来,扒光了扔在屋里,好好玩个三五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那小子生的有几分俊俏,一副文人模样,看着像个正经人。倒时候咱们把他绑回来,捆在炕头,非玩儿的这正经人哭爹喊娘。”
年轻男人娇笑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好主意,不过你先给咱叫声爹吧!哈哈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两人的话越说越下流,张副官算是明白了。早晨八爷的伤就是被这两个痞子弄得,还被男人摸了。怪不得八爷不愿意说,那个男人愿意告诉别人,说自己被人摸了屁股捏了腰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纵身一跃下了房檐。

        刚要敲门就听到门里又有人说了“王哥,那灰衣小子还有个同伴,长的更漂亮,而且好像会些拳脚,你说到时候要能把俩人都带来,这一文一武岂不是更带劲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闻言冷笑,不怕死的可以来试试。

       张副官攒着一腔怒火,伸手敲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晚了谁啊!”里面二人被人搅了好事,口气十分不耐烦,窸窸窣窣一阵后便有人开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开门的是那个年轻男人,本来脸上一脸的不耐烦,但是一开门看见门口英俊的张副官表情立刻就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有事?屋里请。”然后让开了一条道,还是对着屋里的人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当然看见了,但还是一脸笑意:“叨扰了。”跨进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进门后看到炕上的人,是一个大汉,光着上半身,盘着腿看着张副官,一看到张副官带着笑意的脸眼睛都直了。好俊的小哥,长眉修眼,皮肤白的像牛奶似的,寨子里的女人都没这么细皮白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哥有事?”那个稍年轻些的发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。”张副官笑答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不笑冷若冰霜,但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也着实风流,勾的二人眼睛都离不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上前来。”张副官看着年轻的,依旧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那年轻人看张副官笑的可亲,心中暗想这张副官虽是武夫,但是却好像解风情得很呢。

         刚迎上前,却一个不防被刚才还笑着的人抬手就是一拳。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“你掐他腰了?”张副官眯着眼看着被自己打趴下的人。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道,就把人打的狠狠撞在墙上,又重重摔到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炕上的人一看这情况,一下子跳下来,冲了上来。张副官抬腿就是一脚,正中那人心窝,疼的那人爬都爬不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白天你摸得人是谁么,嗯?”张副官眼中尽是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 往后约半个时辰,房子里拳脚之声和哀嚎不断,汉人营寨本就心不齐,各自管着各自,再加上这王喜平时自恃会几分拳脚,仗势欺人,和他那男姘头活脱脱一对狗男男,如今他们被打,周围的人听见了也当没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这两人越是哀嚎,张副官下手越狠,一直打到两人向血人一般,肋骨估计都断了好几跟,末了还把两人的手卸下来接上去好几回,活活弄得脱了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末了张副官踩在王喜头上,笑着问:“这位大哥现在可满意了!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 可怜那王喜被打的直吐血,话都说不出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收了笑意,眼睛里泛着寒光:“我他妈跟你说话呢!知道你摸得是谁了么?今天的事,你们两个都给我堵住了嘴,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,我把你嚼碎了喂狗!”

         可怜这两个人被张副官打的连话都说不出,却还吓得连忙微弱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转身离开,先是去水井便洗了手上沾到的血,然后又往市集去转了转,叫胖子给买了几块烧糖饼,揣在怀里往回走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回去果然看见齐铁嘴跟他生气:“喂!呆瓜,你一走这么久就把我一个人扔着,我这要是被人揍了,你都来不及救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看着齐铁嘴气呼呼的脸,张副官换上一副讨巧的笑脸,从怀里掏出糖饼:“我出去想趁天黑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,又想着八爷中午没吃好,就去市集转了一圈,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,一去市集发现这烧糖饼门口人特别多,就叫胖子买了几块,想着给八爷带点宵夜。”说罢把糖饼打开放到齐铁嘴眼皮下面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一看这人笑的奸巧,拿着几块糖饼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跟前晃悠,齐铁嘴脾气上来了:“我不吃!爱谁吃谁吃。”嘴上这么说,齐铁嘴看着这糖饼焦黄焦黄的还带着甜香,不禁多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看着齐铁嘴的样子,想笑的不行,却故作惋惜的样子:“八爷不吃这糖饼可怎么办啊,我去看看门口的大黄狗吧,看它吃不吃。”张副官作势要走。

         齐铁嘴忍不住了,直接从床上跳起来。噔噔噔跑到张副官跟前,夺下糖饼,嘟囔着:“谁说不吃了,这是你该给我的补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也咧嘴一笑,看着这人娇俏的小样儿,张副官恨不得把这馋猫抱在怀里,狠狠从这小算命的酒窝上咬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就这么边聊变闹了许久,直到夜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直看着齐铁嘴睡得很熟了,偷偷把齐铁嘴的衣服掀起一块,借着月光果然看见一大片淤青,比自己想的严重多了。张副官暗自咬牙,看来自己刚才打的还是不够狠。

         看着这人跟着自己没几天就一身的伤,张副官觉得心疼,轻轻的吻在了齐铁嘴腰上。从前两人亲热时,齐铁嘴得腰就甚是敏感,张副官这一吻,弄得熟睡的齐铁嘴在睡梦中发出一身舒媚的呻吟。

         这声听的张副官脸都绿了,赶紧抬头看四周,还好没人醒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借着月光,看着齐铁嘴似乎没醒,仰面朝上睡的香甜。长长的睫毛月光一照打下一片影子。张副官心里暗想,这小算命,就会猫儿似的勾人,要不是自己护着,这小猫儿只怕迟早被人捉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轻轻的低头吻了吻齐铁嘴的嘴角,也睡了。

       张副官不知道,有人没睡着,黑暗一双眼睛睁雪亮,一直静静听着所有的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两人还没等出去打听消息,就被选成了脚夫去树葬世子。为了佛爷的消息无奈两人只能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树葬世子的路上,在那死人谷中赶上连天的暴雨。齐铁嘴本来就一直养尊处优体力不佳,偏生这路上还泥泞不堪,齐铁嘴走了一路都快累瘫了,只能整个人挂在副官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本来说要背他,但这小算命这会子还起爱面子来,生怕别人笑话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人背,硬是不要张副官背,却体力不支,累的整个人挂在张副官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还一直不停地在张副官耳边碎碎念,一直说什么好累,我不行了之类的,直念叨的张副官也心神不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而且后面的人,张副官不得不防。张副官感觉得到,后面那个平头男人应该是个高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雨越下越大,张副官隐约听到后面的人似乎有异动。他悄悄与齐铁嘴商讨对策。齐铁嘴一届书生看着后面的杀手有些害怕,张副官看着齐铁嘴害怕也不知怎么安慰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看到后面的人拔了刀。张副官暗自把手伸向匕首,正在这时大土司却突然发话打断了这次刺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行人跟着大土司前去,看到一群黑乔的人再跳舞,两人越发觉得此事古怪。

         事实证明他们想的没错,再次见到这些黑乔人,却都成了尸体。浓雾之中所有人也都迷失了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也有些不解,回头看齐铁嘴,却看到齐铁嘴一脸神神叨叨的样儿,张副官知道他想出了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果然齐铁嘴出了人群,走到前面,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,张副官也挂起了微笑。他是最了解齐铁嘴的,这人平时看着又怂又软,实际上心里有谱儿,有才却从不外露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只见齐铁嘴掐指一算,口中念念有词。却是指出一条明路。一行人兜兜转转总算出了沼泽。随后大土司和那帮杀手一起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帮杀手领头的壮汉,望向齐铁嘴点头致谢,齐铁嘴出于礼数也抱拳还礼,随后便看向了大土司。张副官看着那个杀手的领头,似乎对齐铁嘴很感兴趣,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齐铁嘴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看着这领头的汉子,身形健硕高大,却步履轻盈,走路鞋不带泥,眼中透着精光,应该不是普通的练家子。八爷这一领路只怕已经引起了这人的注意,张副官微微侧身挡住了这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一群人兜兜转转走了许久,终于找到一处破庙落脚。现在这一行人犹如惊弓之鸟,都把齐铁嘴的话当成圣旨一般。齐铁嘴不禁有几分得意,看着张副官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看着好笑,索性也相当配合的没有拆台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一行人在破庙落了脚,张副官和齐铁嘴肩并肩坐着聊天,你来我往闹得不亦乐乎。张副官和齐铁嘴说着话,笑意挂在脸上,眼神却看着那个平头汉子,果然看到他向这边看来,似乎是在观察齐铁嘴,看着齐铁嘴和张副官说话一会儿笑一会儿恼,眼神中似乎有几分深意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直觉告诉他,这人似乎知道些什么。趁着八爷和大伙说话,张副官佯听了一会儿,正好看到这人出门去,张副官也跟着一起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那人走到院子当中就停了下来,回头看着张副官,似乎早就预料到张副官会跟着出来。或者说他是在引张副官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张副官跟着那汉子身后出来,还没等发问,就看见汉子忽然回身,看着张副官,劈头就来了句:“那个穿灰衫书生是你姘头吧!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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